“你这种工作能干到什么时候？”婆婆李秀芳放下手中的遥控器，目光如刀子般锐利，“天天对着手机卖东西，哪个正经人家的媳妇会这样？”

　　我放下化妆刷，看着镜头里的五万观众，强迫自己保持微笑，“各位宝贝们，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，我们明天见。”

　　关掉直播后，我转过身看着她，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我：这场战争，注定只有一个人能赢。

　　那时候的我穿着标准的职业装，每天在商场里站八个小时，脸上永远挂着职业化的微笑。

　　我发现有很多人在分享化妆技巧，教别人如何护肤，如何选择适合自己的化妆品。

　　我研究不同品牌的产品特点，学习更专业的化妆技巧，努力提升自己的表达能力。

　　比如我买了一件稍微贵一点的衣服，他会问：“又买衣服？家里衣服还不够多吗？”

　　他不会直接说什么，但从各种细节可以看出，他对我收入比他高这件事感到不自在。

　　“以后我来做饭，你不用管了。”她说，“女人就应该会做饭，你这样天天点外卖不像话。”

　　“你肯定是在骗人。”她的声音很坚决，“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，但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事。”

　　客厅的电视就在我直播背景的另一侧，虽然不会出现在镜头里，但声音会清晰地传到直播间。

　　我说我已经看好了一个地方，月租三千，二十平米，装修不错，网络条件也很好。

　　“三千块？”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，“你疯了吗？为了对着手机说话，每个月花三千块租房子？”

　　“花钱租房子就为了对着手机说话？”她的声音特别尖锐，“我看你就是钱多烧的。”

　　“当然不是一个人，会有很多同行一起参加。”我解释道，“而且主办方会安排统一的住宿和交通，很安全的。”

　　“那能一样吗？”她反驳道，“他是男人，你是女人。已婚女人哪有经常出差的？”

　　“我觉得妈说得有道理。”他避开我的目光，“已婚女人确实不应该经常出差。”

　　我原以为李秀芳虽然平时对我有意见，但在我生病的时候总会表现出一点人情味。

　　李秀芳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关心，反而阴阳怪气地说：“天天熬夜对着手机，不生病才怪呢。”

　　但当李秀芳说“让她别直播了，安心在家养身体”的时候，程建国竟然点头赞同。